对于原告(出借人)倡导的大额现金借款,被告抗辩借贷行为尚未实质发生并能作出合理说明,人民法院应当结合借贷金额、款项出货、当事人的经济能力、当地或者当事人之间的买卖方法、买卖习惯、当事人财产变动状况与证人证言等事实和原因,综合判断借贷事实是不是发生。如原告(出借人)提供的证据不可以达到民事诉讼“高度盖然性”标准的,法院依法不予支持。
中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事裁定书
(2020)最高法民申1279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屈东森,男,1964年12月6日出生,汉族。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湖南福瑞德投资公司,住所地湖南长沙芙蓉区车站北路70号万象新天公寓5栋2902房。
法定代表人:王纪海,该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湖南银日实业公司,住所地湖南益阳赫山区陆贾山路187号。
法定代表人:李建萍,该公司总经理。
屈东森依据《中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六项规定申请再审称,(一)原审判决对屈东森2210万元现金借款行为的基本事实不予认定,缺少证据证明。1.屈东森履行出货2210万元的现金借款有福瑞德公司法定代表人王纪海亲笔签名且盖公章的借据与对应期间的取款记录证明。2.屈东森作为湖南安徽商会会长、湖南慈善总会副会长,其经济能力和福瑞德公司项目资金需要完全符合借款事实。3.有证据证实借据日期均记载为取款当天且有2210万元的取现出货,符合屈东森和福瑞德企业的买卖方法和买卖习惯。《债务状况说明》明确所借款项用于益阳房产开发项目,而房产开发项目限于开发资金和预售资金监管的严格,短期准时支付薪资报酬需要很多现金,现金借款符合房产开发筹资借款的特征。4.王纪海的身份学识等完全可以判断《借条》《债务状况说明》所记载的借款事实内容,且即便福瑞德公司在公安机关诬告屈东森时王纪海也自认存在现金出货。5.福瑞德公司在湖南长沙岳麓区人民法院起诉屈东森胁迫王纪海出具《借条》《债务状况说明》,但其在开庭自认“没证据”后撤诉。6.银日公司倡导王纪海和屈东森串通勾结出具《借条》《债务状况说明》进行不真实诉讼犯罪,但湖南益阳公安局经侦查确认“没犯罪事实”,已撤销案件。7.屈东森有理由相信王纪海有权代表银日公司作出意思表示,银日公司未经工商登记擅自变更法定代表人,不能对抗第三人。8.王纪海部分时间不在湖南长沙的证据,并不可以否定屈东森出货现金借款的事实。9.经查看王纪海因涉嫌民间借贷诉讼被限制高消费,郭云斌涉民间借贷被列入人民法院失信人名单,证明王纪海、郭云斌具备“老赖”前科,企图通过判决漏洞逃债。(二)福瑞德公司未举证证明未发生借贷行为,而屈东森不只提供了福瑞德公司法定代表人王纪海签字且盖有公章的借据,还有对应借据期间的取款记录,相较于福瑞德企业的反驳具备高度盖然性,原判决确定屈东森承担举证不可以的责任,属适使用方法律错误。《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使用方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十六条第二款规定的“借贷行为是不是实质发生合理性”的举证责任第一应当是借款人,而不是出借人,只有在借款人作出合理说明的状况下,法院才会结合借贷金额、款项出货、当事人的经济能力、当地或者当事人之间的买卖方法、买卖习惯、当事人财产变动状况与证人证言等事实和原因,综合判断查证借贷事实是不是发生。(三)屈东森出借的借款本息结算后,刚好合计4987万元。综上,请求本院再审本案。
银日公司提交建议称,二审判决认定事实和适使用方法律错误。(一)屈东森再审请求增加由福瑞德公司和银日公司偿还借款本金及利息3597.25万元,并自2016年11月11日起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4倍计算利息没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二)二审判决在认定王纪海“以抢夺公章方法在本案借条上盖章”“王纪海采取了不正当方法获得并用公章”的基础上,却以银日公司对此明知但未准时行使撤销权为由,判决银日公司承担担保责任,认定事实错误。(三)二审判决认定因上述借款均发生在王纪海担任福瑞德公司和银日公司法定代表人期间,虽然2016年5月17日银日公司股东会免去王纪海法定代表人职务,但银日公司在长达6个月时间没有办理变更登记,认定银日公司应承担连带保证责任错误。
本院经审察觉得,结合屈东森的再审申请事由和原审察明的事实,本案再审审察的争议焦点为屈东森所倡导的2210万元现金借款事实是不是实质发生。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使用方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十六条第二款规定:“被告抗辩借贷行为尚未实质发生并能作出合理说明,人民法院应当结合借贷金额、款项出货、当事人的经济能力、当地或者当事人之间的买卖方法、买卖习惯、当事人财产变动状况与证人证言等事实和原因,综合判断查证借贷事实是不是发生。”本案中,屈东森提交《借条》与《债务状况说明》倡导福瑞德公司借款本息为4987万元,但其仅有983万元转账凭证,其倡导另外2210万元为现金借款,福瑞德公司并不认同。对此,应当结合借贷金额、款项出货、当事人的经济能力、当地或者当事人之间的买卖方法、买卖习惯、当事人财产变动状况与证人证言等事实和原因,综合判断借贷事实是不是发生。依据原审察明的事实,第一,屈东森称案涉2210万元共计37笔现金借款均在取款当天或者延迟一至两天的时间内亲自出货给王纪海,并且提供了取现记录,但银日公司提供了证据证明在屈东森陈述的多个时间段里王纪海并未在现金出货地址。第二,屈东森提交的2016年6月14日的《借条》载明,截至2016年6月14日,福瑞德公司现金借款金额共计2210万元。但,依据屈东森提交的取现记录,却存在2016年6月14日之后多次的现金借款记录。第三,2016年11月5日王纪海以抢夺银日公司公章的形式在案涉《借条》《债务状况说明》中盖章,也侧面印证了《借条》的总额存疑。第四,从本案983万元的银行转账借款来看,尚不可以评判双方形成了现金借款的买卖习惯。第五,王纪海在公安机关的多次询问与二审法院询问中均不承认2210万元的现金借款,并多次陈述借款金额为1000万元。因此,屈东森提交的现金借款证据与其陈述、银日公司提交证据所证明的事实相互矛盾,不可以达到民事诉讼“高度盖然性”标准。原审判决未认定屈东森倡导的2210万元现金借款,并无不当。
综上,屈东森的再审申请不符合《中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六项规定的情形。本院根据《中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国民事诉讼法>的讲解》第三百九十五条第二款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屈东森的再审申请。
引使用方法条
中国民法典